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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产队里的一头牛老了,没有了劳动能力。社员们决定卖给“那些学生娃,解解馋。”商定好二十元钱,从学生集体户的伙食费里扣除。
这是我们下乡的头一个冬天,马上就过春节了。从北京到延安肚子里的油水早没了,人人都期盼着那香喷喷的牛肉:怎吃呢?红烧、炒、包子、饺子-----。
到了宰牛的那一天,由知青中年纪较大的明子去主刀。因他稍懂一点屠宰知识,胆子也大。男生呼啦拉的都去村口张望助阵,女生胆小不敢前往观看,害怕血淋淋的现场只有在家等候男生带回来的消息。
村子是一条山沟,一声呐喊全村共鸣。一牛哭泣,百牛伤悲。据说那老牛临死前还流着眼泪,凄惨的低声哞叫,死亡的信息笼罩着全村,惹得全村的牛不管远近都伤心的低声哞叫。换成人类便是哭声一片。杀猪时,猪是歇斯底里的干嚎,所以并得不到人的同情。而牛默默的伤悲,引得人不由的心情沉重,谁也不忍再提吃肉的事。
牛头、牛皮等附件归队里,知青分得许多肉。没过多久,清贫的肚子便忘记了几时的伤悲而欢天喜地了。16个知青分食那许多牛肉真是过了一个富富裕裕的好年。炒着、炖着、包饺子、蒸包子------。将那为数不多的口粮中的麦子也糟蹋的差不多了。曾亲眼看见老乡的三四岁的小女孩,在老乡过年切肉时抢了一块生肉吃到嘴里,心中还惊讶。但很快我就理解了这种行为。乡亲们确实太穷了,每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,生产队才宰一、两只羊全队的社员每户分得二斤,吃顿扁食[饺子]就算过年了。至于猪肉几乎没有分过,全都拿去卖钱。我们有肉吃,也不能忘记左邻右舍,于是东家送,西家给,欢欢喜喜的满村都是笑声。
刚离开家什么都不会干,又想露一小手。说吃饺子我自告奋勇去和面,在家时妈妈什么活都不让我们插手。凭着爸爸当时告诉我的:先用水将面和成众多的小疙瘩,然后用力揉在一起。我费尽力气揉成一大块面。同学小李却说:“不行,太硬了”。又费了更大的劲儿将那面加水轧成软面。我爸爸教我和面忘了教我关键:“软面儿饺子,硬面儿面”。这是我人生和的第一块面,没及格。
在1969年的陕北,20块钱已是大数目,社员们劳动一年也分不了几十元,一头牛足以让知青们过一个好年,卖去一头无用的老牛也让生产队得到不错的收入。
这是发生在39年前的一件小事,一件至今让我记忆犹新的无法忘怀的小事